厲少霆眼中滿是殘忍。
顧若依怔忪好一會,驀地笑了,笑出了淚:「哈哈哈……你真是個膽小鬼,你敢做不敢認,你折磨我,讓我懷上你的孩子,如今你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認,你個孬種,沒用的東西」
厲少霆眸光一寒,猛然俯身欺近她:「你說誰沒用怪我沒給你播種,讓你懷上其他人的野種,嗯」
「好,我現在就給你播種,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孬種」
他話落竟無恥的扯下她身上病人服的褲子顧若依驚駭,曲起腿躲閃:「厲少霆,你瘋了你是魔鬼嗎」
她已經懷孕了,怎麼可能再懷一個他這麼做是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流產嗎對了,他剛才說要她打掉孩子,他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流產「你個瘋子,你放開我」
顧若依失聲尖叫。
男人卻蠻力的壓住她,盯着她的眼中一片陰霾,頂開她的雙腿就要壓下去,病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
厲少霆的動作一頓,轉頭冷厲掃向開門的人。
站在門口的是白薇薇,她看到裏面的情景,驚呼一聲立即轉過身不敢看:「少霆……」
轉身的剎那,她眼中升起嫉恨。
「什麼事」
被打斷的男人不耐煩低喝。
顧若依卻沒有得救,他還壓着她。
「我過來是想跟若依說,她的爸爸……剛才病發去世了。」
白薇薇早就在病房門口了,她聽到裏面的動靜才推門,果然看到最不想見的一幕。
厲少霆聞言不禁一怔,壓着顧若依的力道驀地鬆了。
顧若依猛地推開他,看向門口的白薇薇,破碎的聲音:「你說什麼我爸爸怎麼了」
消息是護士帶過來的,剛好白薇薇在門口,她便說她進來告訴顧若依就好。
顧若依的靈魂好似被掏空了那般,自覺是要下床去看爸爸,虛弱的她直接跌在地上,沒有力氣站起來,她趴在地上看着門口的方向哭了出來:「爸爸……」
厲少霆見狀心尖莫名有些抽痛,顧建君的離世並沒有讓他有一絲快感。
他大發慈悲讓顧若依去見顧建君最後一面。
太平間里,顧若依跪在父親的屍首前,淚水不斷從眼中落下,她咬緊了唇沒有發出哭聲。
她抓住父親冰冷的手:「爸……」
她感覺自己的心隨着父親一起死了。
父親活着的時候,她還有一絲希望,如今他走了,她沒了活着的勇氣,她好想跟着他一起走,可是……她肚子里卻有了一個小生命。
她恨厲少霆,可孩子是無辜的,這也是她的血脈,她捨不得這個孩子。
顧建君的葬禮在三天後舉辦,顧若依跪在父親的墓碑前,眼睛哭成了核桃。
在醫院的時候,她偶然聽到護士說是厲少霆讓醫生停止給她父親繼續醫治,父親才會病發身亡。
她將手中的紙錢燃燒,原本毫無聚焦的眸子里隱匿着深深的恨和怒。
厲少霆,是他殺死了她的爸爸不遠處,厲少霆看見她在寒風中跪了很久,他掐滅中不知道第幾根煙,擰着眉向她走過去。
「起來。」
男人清冷毫無感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顧若依仍舊跪在墓碑前,彷彿沒有聽到。
厲少霆瞳孔一沉,伸手直接將她拉起來,許是跪了太久,她雙膝已經麻木,被拉起來的時候差點又跪下去。
她用力掙開他的手:「我還要陪我爸爸」
厲少霆冷嗤:「陪他他都死了,你要到地下去陪他嗎」
「你」
她呼吸沉沉的盯着他,眼中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
厲少霆看到她眼中的恨,心狠狠一抽,大手扣住她的下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告訴你,我給你安排了今天的手術,你現在給我回醫院去把野種打掉」
顧若依眸光驟然一凝,這個時候,他還要逼她把孩子打掉她氣得渾身顫抖,剎那間所有的屈辱和怨恨都一股腦湧上心頭,她雙目赤紅,冷凝着眼前的男人,下一刻,她倏然從衣袖裡抽出一把匕首,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匕首狠狠刺入男人的胸膛「厲少霆,你去死吧」
她將所有的恨都凝聚在匕首上部刺入他的胸膛,沒有一絲猶豫。
厲少霆瞳孔一瞬收縮又渙散,眼前的女人只剩一張充滿仇恨的臉,他感覺到心臟很痛很痛。
顧若依刺了那一刀後推開他,手中沾了他的血,她有些恍惚的後退。
「若依……」
陸一明卻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看到被刺的厲少霆,還有她手中的血:「若依,你做了什麼」
「我殺人了,呵呵,我殺人了……」
顧若依反而笑了,神經失常那般。
「快跟我走。」
陸一明心中不無震驚,下意識是帶她走。
顧若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任由陸一明拉她走,邊走邊回頭看被刺中的厲少霆,心狠狠的揪痛。
厲少霆忍痛咬牙低喝:「來人,抓住他們ʟʋʐɦօʊ」
他把保鏢喊了過來。
顧若依上了陸一明的車,他載着她逃離現場。
厲少霆也坐上了車,他沒有去醫院,而是讓保鏢開車在後面追顧若依,他不會放過她的,她休想逃他傷口在不斷流血,他面無血色卻瞪大了眼盯着前面的車:「追上他們」
他冷聲命令。
陸一明知道厲少霆追在後面,他不斷加快車速,不斷超車,只想甩開後面的車。
前面是轉彎,他速度不減甚至還要超車,迎面開來一輛車,他大驚,緊急剎車都來不及了,慌亂之中打亂了方向盤,車頭衝著護欄衝出去這是跨海大橋,陸一明的車衝破護欄直接往下面的大海衝下去。
顧若依回過神的時候只看到下面一片幽藍的海水……厲少霆眼睜睜看着前面發生的車禍,眼睜睜看着那車掉下去,就好像親眼看着顧若依在他面前死去「不」
他終於失控的大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