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汐克瑞斯

「國家那麼多人，哪……哪缺他一個，他不聽還和我犟，非說一定會帶我去他建成的鐵路走……走。」
秦母眼中浸着熱淚：「現在我來，也算完成他對我的承諾了。」
說到這裡，她握着簡汐的手越來越緊。
簡汐眼淚不自覺往下掉，聲音發顫：「媽……」
秦母看了她一眼，輕拍了拍她手背：「我想你爸了……」
聞言，簡汐心底一抽，哀聲求着：「媽，你別丟下我好不好，你別走……」
秦母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安慰她，可用盡全身力氣最後也只吐出了一個字：「寶……」
這一個字就像把刀捅進了簡汐的心口，所有的話都再難說出口。
她知道這幾年媽媽因為患病受了不少的罪，可什麼都沒有說過。
只是在清醒時拉着她的手說：「我的寶兒還小，媽媽還要再多陪你幾年。」
但現在，媽媽要走了。
簡汐緊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傾身過去緊緊抱住秦母，好像這樣媽媽就不會離開。
可許久，許久。
懷中的人還是慢慢變涼，變冷，再也暖不回來。

第五章重申項目

溫暖的日光灑落在大地上。
簡汐放開手，輕輕地將秦母放靠在副駕駛椅背上，為她系好安全帶。
她深深地看着沉睡的母親，抬頭將她臉頰旁一縷白髮挽至耳後：「媽，咱們回家。」
那之後，簡汐一個人處理了秦母的後事。
入土這天，她將秦母去世的事告訴了顧父顧母，想讓他們一起來送人離開。
墓前。
簡汐跪在地上，失神看着墓碑上秦母的照片。
七年前，她失去了爸爸，七年後，她失去了媽媽。
這世界上，最後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也離她而去了……
眼淚無聲地淌落，簡汐只覺紅腫的雙眼一片火辣的疼。
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回頭望去，只見顧父顧母急匆匆走來。
顧母見簡汐滿臉憔悴，心疼不已：「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們，俊霆呢？」
聞言，簡汐眼眸一暗，一句話也沒說。
顧父和顧母對視了一眼，察覺到這對小夫妻之間的問題。
下午，簡汐送他們回了家。
顧母先上了樓，顧父站在駕駛座外，關心地問：「你和俊霆怎麼了？有什麼委屈就和爸或者你媽說，別憋在心裏。」
簡汐緊了緊握着方向盤的銥驊手，卻只是說：「謝謝爸，但我們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處理吧。」
看她不願多說的樣子，顧父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作罷。
目送他上樓後，簡汐才離開。
回到家，迎接她的依舊是一片死寂。
她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那幾分鐘里，她好像想了很多事，可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很久，簡汐才回神走了進去。
她看着手機上那些打給克瑞斯卻沒有一個接通的電話記錄，眼底划過一絲了悟。
原來沒有他，她也可以獨自一人把事處理好。
這時，「嘭」的一聲，門突然開了。
顧霆琛氣喘吁吁地走進來，看見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的簡汐，心不由一緊。
那天拒絕她的提議後，他本想和她再聊聊，卻突然接到了出差的任務，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走了。
現在能趕回來，還是顧母打電話給他出差的單位才聯繫上了他。
但沒想到會聽到秦母去世的消息。
克瑞斯看着簡汐，低聲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簡汐搖搖頭：「沒事。」
說完，也沒看他直接走進了房間。
看着她消瘦了許多的身子，克瑞斯皺起眉，心底多了分痛意。
晚上，他親自下廚做了幾個簡汐愛吃的菜。
飯桌上，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卻意外的沉悶。
克瑞斯率先開口：「媽的事你怎麼不和我說，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一定會請假陪你們的。」
聞言，簡汐心中苦澀一笑。
可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她現在只覺得好累，她和克瑞斯好像從來都不在一條頻率上。
簡汐望着他，忽然想起網上的一句雞湯。
愛你的人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從天而降，為你披荊斬棘。
可克瑞斯呢？
每次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
簡汐放下筷子，什麼都吃不下去。見狀，克瑞斯剛想問她怎麼了，卻見她起身離開。
看着簡汐的背影，他只當她還為秦母的死正難受着，不想多聊那些事。
夜，寂靜無聲。
一張床，兩個人，背對而卧。
沒有一個人睡着，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次日。
克瑞斯和簡汐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各自去上班。
到了鐵路局，簡汐直接去了資料室，調出當年秦父參與施工那條鐵路的工程檔案，然後去了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內。
李主任看着桌上的檔案袋，一頭霧水的看向簡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申請重啟這個項目，由我帶隊！」

第六章拒絕參加

李主任愣了半晌後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想重啟這個項目是因為你爸，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如果重啟這個項目無疑要付出更多的人力財力物力。」
「近年來桐霞市發展迅速，原有的幾條鐵路線已經排不開車次，上頭本來就要重建一條鐵路，那為什麼不能重啟這條？在早已確定好的線路走向上施工，會更省時省力。」
簡汐列舉着條條事實，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我承認我有私心，但是我更認為重啟這條鐵路是目前最合適的方法。」
她說著，字字鏗鏘。
李主任聽着，沉默了很久後才說：「這事非同小可，還需要請示上級才行。」
聞言，簡汐暗自鬆了口氣。
沒有被直接拒絕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
走出辦公室，窗外的暖陽照進走廊，漂浮在空中的灰塵散發著點點微光。
簡汐以為至少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等到結果，沒想到上午還沒過去，她就被叫去了辦公室。
只是裏面多了個人。
克瑞斯！
簡汐愣了一下，目光轉向李主任：「主任，您找我？」
李主任點點頭，看着克瑞斯，將桌上的一份文件推了過去：「還記得當年那條連同桐霞市和塢安市的鐵路嗎？就是因為其他原因至今沒能通車的那條，現在要重新啟動了。」
克瑞斯怔了怔。
他記得剛進鐵路局時，帶他的師父曾說過兩句，只不過也是惋惜而已。
只是已經過去了七年，為什麼突然要重新啟動？
李主任繼續解釋：「重啟這個項目是落落提出來的，我將這事上報後，上面很快就同意了。」
聽到這番話，克瑞斯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他看向身旁的簡汐，眼底神色不明。
李主任卻未察覺，將兩份任命書拿了出來：「這是你們倆的任命書，落落負責這條鐵路的勘測，你帶人出設計圖紙。」
「謝謝主任！」
簡汐鄭重地接過任命書，轉頭看向克瑞斯，希望他也能答應下來。
他的能力她很清楚，如果他負責鐵路工程圖，那這條鐵路的建設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然而克瑞斯緊皺眉：「這個項目我拒絕參加。」
李主任有些意外，克瑞斯在鐵路局這麼些年可從來沒有拒絕過任何一個任命。
他忍不住問：「為什麼？這條鐵路對兩市的發展很重要，你要是能做好這個項目，可是為人民做了大貢獻。」
克瑞斯沒有回答，只是凝着臉將任命書推了回去。
看着他抗拒的動作，簡汐心一刺，捏着任命書的手不斷收緊。
李主任看了眼僵在一旁的簡汐，還是勸：「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給我答覆。」
克瑞斯嗯了一聲，和簡汐離開了辦公室。
見他要離去的背影，簡汐立刻叫住他：「你為什麼不接這個項目？」
克瑞斯腳步一滯，回頭看她：「我手裡還有在做的項目，兩頭跑的話我怕兩邊都做不好。」
「除了這個呢？還有什麼？」簡汐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克瑞斯抿唇默然一陣後卻說：「雖然這個項目重啟是你提出來的，但你剛回勘測部不過幾天，難免會力不從心，你一會兒去找主任說一下，退出這個項目吧。」
聞言，簡汐心頭一窒：「所以這才你是拒絕這個項目的真正原因嗎？」
顧霆琛不明白她的意思，剛想要說什麼，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人，他匆忙接起。
聽着裏面的話後，克瑞斯只扔下一句無聲的「等我」就快步離去。
望着他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簡汐眼眶微澀，心中更是一片酸苦。
良久，她才邁着灌了鉛般的腿離開。
她等了他好久，這次，她不想等下去了。

第七章爭吵

這之後，簡汐都在研究當年那份鐵路工程圖。
午休時間到了，勘測部的同事紛紛離開。
辦公室一下安靜了下來，桌上手機震動的聲音也顯得格外的大。
簡汐看着屏幕上好幾個來自克瑞斯的未接電話，目光微沉，最終還是將它按滅了，裝作沒有看見。
而手機下面壓着的赫然是已經簽好名字卻還沒交上去的任命書。
另一邊，克瑞斯看着始終無人接聽的電話，眉間擰成了個「川」字。
他索性收起電話，打算直接去勘測部找簡汐，卻迎面撞上了李主任。
李主任剛要去食堂，見他在這兒，便想來問問上午的事兒。
「你為什麼要拒絕那個項目？」
「不是拒絕，只是我手裡的項目還沒結束，我想等都弄好了再接手。」
克瑞斯解釋着，復又開口：「還有落落那邊，她媽剛過世，我覺得還是該讓她多休息一陣，調整好心情再開始工作。」
聞言，李主任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便同意再等等。
卻沒想到下午臨近下班時，簡汐進找了過來。
她將簽好字的任命書放到桌子上：「主任，這個項目什麼時候開始做？」
「不急，再等等。」李主任回著。
「等什麼？」簡汐一臉困惑。
李主任斟酌再三，將克瑞斯的話告訴了她：「他也是為了你好。」
簡汐凝着臉，沒有說話。
李主任瞧着，嘆了口氣：「你媽的事我都知道，沒告訴俊霆是你的不對，夫妻之間哪有不溝通的，你們倆還是該好好說說話，把那些心結都說開就好了。」
面對他的勸導，簡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離開辦公室，她望着窗外的艷陽，心底竟然有些迷茫。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這一路上，簡汐都在問着自己這個問題，直到到了家也沒有結果。
剛一開門，一股飯菜的香味率先鑽進了鼻內。
她走進來，看着餐桌上擺了四五個菜，心微微一顫，似是被觸動了某根柔軟的弦。
簡汐看着廚房中忙碌的克瑞斯，又想起李主任的話，穩住心中翻湧起的情緒開口：「你不是找我嗎？我們聊聊吧。」
飯菜的香味縈繞着。
他們兩人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
很久，簡汐率先開口：「任命書我已經簽好字交給主任了，這個項目我是不會退出的。」
聞言，克瑞斯面色一沉，顯然沒想到她這麼倔強。
「你為什麼總是一意孤行，不能聽聽別人的意見？」
似是指責的語氣讓簡汐呼吸微窒：「你的意思主任和我說了，但我覺得在接手這個項目這件事上我沒做錯。」
她看着克瑞斯越漸沉的臉，語氣堅定：「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我一定能將這個項目做得很好，你該支持我的。」
「我沒說你錯，只是不想你衝動的做決定。」克瑞斯耐着性子規勸。
簡汐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自己，強壓下心裏翻湧的憤慨：「我沒有衝動，這是我爸和我媽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我不想放棄！」
「我沒有讓你放棄，只是讓你等一等，等我手裡的工作結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做這件事。」
克瑞斯努力平和地解釋着，希望簡汐能明白他的心思。
然簡汐卻問：「那你這個項目要多久結束？」
「最快一年半或者兩年」
簡汐並未說話，只是看着他。
克瑞斯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你知道，這是最快了。」
「我知道。」簡汐站起身，眼神決絕，「可我等不那麼久。」
克瑞斯眉心深鎖，他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執拗。
「你為什麼永遠只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事？」
這話就像針刺破了簡汐心底阻止情緒爆發的薄膜，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像火山岩漿一樣瞬間爆發。
她緊握雙拳，哽聲說：「那你為什麼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想？那時候你胃不好，我就辭了工作做個家庭主婦照顧你，你說工作忙沒時間去看爸媽，我就每個星期替你去陪他們，我滿足了你們所有人的需求，可為什麼沒有人來滿足我？」

第八章離婚吧

這控訴般的質問似是將空氣都凝固了。
整個屋子只剩下牆上掛鐘的秒針不停地滴答聲。
看着眼眶泛紅的簡汐，克瑞斯嘴唇動了動：「我……」
「夠了！」
簡汐打斷他，轉身深呼了口氣才說：「克瑞斯，我們用六年的驗證了適合不一定合適，愛也不一定長久，到現在真的夠了。」
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荊棘鞭笞着她的心，痛到發顫。
克瑞斯身形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汐收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中：「離婚吧。」
話落，她抬腿就走出了房子。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夏夜溫熱的風從窗戶灌了進來，撲在身上竟讓人生了一絲寒意。
克瑞斯擰眉看着緊閉的大門，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顧父的電話，讓克瑞斯和簡汐過去一趟。
克瑞斯看着空寂的屋子，最後還是一個人過去了。
顧宅。
顧母見他一個人過來，不禁問：「落落呢？」
克瑞斯沒說話，沉默着。
顧父顧母對視了一眼，其中滿是擔憂。
顧父站起身：「俊霆，你跟我來書房。」
書房內。
看着不說話的克瑞斯，顧父凝着臉問：「你和落落到底怎麼了？」
「她提了離婚。」
克瑞斯將剛才和簡汐的爭執盡數說了出來。
他抬起頭，眼底多了幾分迷茫：「我知道她可能是因為她媽去世時我沒能陪在她身邊而生氣，可我不明白她怎麼能那麼輕易的說出離婚來……」
聞言，顧父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有一點：一根筋！
總覺得只要我是為你着想，哪怕我不說你也該懂。
可偏偏，這世上很多事只有說出來別人才會懂，特別是夫妻！
顧父嘆了口氣：「那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媽或者我，作為你妻子的落落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你能平靜的接受，一點兒都不生氣嗎？」
克瑞斯沒有說話。
「兒子，你從小就聰明懂事，很少讓我和你媽操心，但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落落也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事業，她不可能一輩子就圍着你轉。」
顧父拍了拍他的肩，諄諄勸導。
「我只是覺得我作為一家之主，我可以養活這個家，她身體不好，我只想她能好好的，開心活着就可以，我以為這是為了她好。」
「可每個人最害怕的就是你以為或者我以為。」顧父苦口婆心地說。
克瑞斯沉默了很久，才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找她好好聊聊的。」
顧父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另一邊，簡汐駕着車駛在路上。
離開了家，她無處可去。
又漫無目的地開了半個小時，最後將車停在了墓園外。
簡汐走到父母的墓前，跪了下來。
她看着碑上的照片，和克瑞斯的爭吵就像海浪在腦中翻滾着。
那一刻，她有好多話想說，可最後還是都咽了回去。
「爸，媽。」簡汐喚着，撫着墓碑上的照片，「我一定會建成那條鐵路，讓更多人的孩子能走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讓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也都能坐上回家的車，和家人團聚。」
「我一定會建更多更多的鐵路，替國家搭建起發展的道路，到時候，我再帶您和爸一起去瞧瞧祖國的繁華景象！」
傍晚的風靜靜吹過，整個墓園一片寂靜，只有幾聲細碎的鳥鳴。
這時，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幽深的靜景。
看着顧父的來電，簡汐猶豫了下，還是接起。
「爸，怎麼了？」
「落落，你和俊霆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說了他，他知道自己錯了，也說回去找你好好聊聊。」
聞言，簡汐沉默了。
她和克瑞斯不是沒聊過，只是每次都不歡而散。
沒有得到回答的顧父似是明白了什麼，又勸說：「夫妻之間有什麼事兒說開就好了，你就再給他一個機會，算是看在爸媽的面子上，好不好？」
顧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簡汐也沒有辦法再拒絕。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攥着溫熱的手機，心中五味雜陳。
等回到家，簡汐坐在沙發上等着克瑞斯。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夜。
克瑞斯沒有回來，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手機提示上班的鬧鈴不斷在響。
簡汐強睜着滿是血絲的雙眼看了許久，才伸手按斷了鬧鈴。
撐着疲倦的身子站起來，她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回身關門間，她望着眼前的門緩緩關上，恍覺心中的那扇門也隨着慢慢閉合。

第九章緣盡

飛機上。
克瑞斯望着窗外的白雲，心中惴惴不安。
昨晚本想給簡汐打電話，可沒想到先接到了局長的電話。
他說國外的一個工程出了些狀況，他必須馬上過去處理。
事情緊急，克瑞斯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趕去了機場。
直到機場和小隊匯合，他正準備給簡汐打電話，手機卻沒電關機了。
想到這兒，克瑞斯不由氣惱地攥緊了手機。
沒辦法，只能等到下飛機後充上電再給她打電話……
而此時鐵路局，主任辦公室里。
簡汐將這兩天準備好的項目計劃書放在桌上：「主任，既然克瑞斯手裡還有別的項目，那為什麼不把這個項目交給別人來做？這條鐵路的疏通承載着兩市的發展，我們不能因為他一等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