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斤斤計較的男人。
望着男人先一步踏進王府的背影,阮璃洛在心裏忍不住吐槽道。
阮璃洛亦步亦趨得跟在尹宸翊身後,總算是混進了雍王府。
不過——
總跟着這男人,還怎麼做壞事呀?
於是,阮璃洛趁着幾位大臣上前向賢王行禮的時候,便偷偷地溜走了。
尹宸翊用眼角餘光淡淡地掃了一眼身後偷偷溜走的人兒,卻並未阻攔。
他不動聲色地睨了追風一眼,追風便立即心領神會。
追風向尹宸翊頷首示意後,便朝着阮璃洛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阮璃洛一個人在偌大的雍王府里瞎轉悠,不一會兒就迷了路。
該死的阮璃沫到底住哪間屋子呀?
恰巧此時,迎面走來一位端着茶水的侍女。
「這位漂亮姐姐,小生這廂有禮了。」
阮璃洛將人攔下,粗着嗓子故意模仿着男人的聲音說話。
「請問公子有何貴幹?」
侍女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欠了欠身子向阮璃洛行了個禮。
「姐姐好,在下是阮側妃的表哥,今日特地前來給側妃道喜,不曾想這王府太大,一時之間竟迷了路。勞煩姐姐給在下指個路,可好?」
阮璃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時不時地對着小丫鬟暗送秋波。
惹得小丫鬟心潮澎湃,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不知公子想要去往何處?奴婢願為公子帶路。」
「來王府前,在下的姨母也就是側妃的娘親,特意交代了一些話要單獨叮囑側妃。所以在下想去側妃的卧房將姨母的話告知於她,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為在下帶路?」
「這……新婦嫁娶之日不宜見外男,公子的請求恐怕……」
「在下可不是什麼外男,我自小便與側妃一同長大,與她親密無間。今日也不過是想再與她說些體己話,還望姑娘行個方便。」
說罷,阮璃洛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小錠銀子塞給了小丫鬟。
「既然如此,那……公子便隨我來吧!」
小丫鬟故作為難地猶豫了一會兒,便爽快地為阮璃洛帶路。
阮璃洛偷偷地摸了摸懷裡的「寶貝」,心想這東西可不能弄丟了。
她跟在小丫鬟身後向阮璃沫所在的院子走去。
春熙苑。
阮璃洛抬頭看了一眼院牆上的牌匾,這麼好聽的名字,倒是便宜了阮璃沫。
「到了,進了春熙苑後,一路走到底,最中間的主屋便是側妃的卧房了。」
「多謝香霖姑娘。」
來春熙苑的這一路上,阮璃洛也沒閑着,不僅知道了小丫鬟的名字,還從她嘴裏套出了不少關於王府的事情。
到底是個伺候人的小丫頭,知道的也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雜事,大多是一些王府里的八卦。
「公子不必客氣,香霖先行告退。」
待香霖離開後,阮璃洛躡手躡腳地摸進了春熙苑。
環顧四周,四下無人。
想必此時所有的丫鬟僕人都在前廳伺候,後院反倒是空無一人。
透着紗窗,阮璃洛往主屋內瞧了一眼,第一時間並未瞧見阮璃沫。
阮璃洛大着膽子走了進去。
阮璃沫此時蓋着一個綉着龍鳳呈祥的紅蓋頭,正端坐在內室的紫檀荷花紋床上。
阮璃洛推開了內室的房門。
吱呀一聲,引起了坐在床上的人兒的注意。
「是誰?」
阮璃沫有些忐忑不安地開口詢問。
她正欲將蓋頭掀開一探究竟,卻被人伸手阻止了她掀蓋頭的動作。
阮璃洛夾着嗓子緩緩啟口。
「側妃無需害怕,奴婢香霖是王爺的貼身侍女,王爺唯恐側妃一人在室內會有些許孤寂,便派奴婢前來詢問側妃是否有什麼吩咐?」
未等阮璃沫開口,「香霖」繼續說道。
「只是剛剛側妃欲掀蓋頭的動作萬萬不可再做,這可是對皇室的大不敬,這蓋頭唯有王爺可掀得。請側妃切記!」
阮璃沫聞言,剛想出口訓斥這不知禮數的丫鬟。
卻突然想起出嫁之前,李氏曾多次囑咐她能忍則忍,切不可一時逞口舌之快,得罪了小人。
阮璃沫忍氣吞聲,憋了半晌才終於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幾個字。
「多謝香霖姑娘提醒。」
「側妃不必氣惱,香霖是受李夫人之託,特來給側妃送一件寶物。」
「香霖」話鋒一轉,稍稍安撫着阮璃沫。
「我娘?竟是她派你來的?」
「回側妃的話,是,李夫人讓奴婢給您送一件流光蟬衣。」
阮璃沫接過所謂的「流光蟬衣」,低頭瞥了一眼。
「這是做什麼用的?」
「回側妃,李夫人交代了,這是閨房致勝的法寶,說是您只需在晚上與王爺洞房花燭之時,換上這流光蟬衣,王爺定會……」
「香霖」聞言偷笑了一聲,故作嬌羞地說道,說到關鍵之處,還故意不再說下去,引得阮璃沫陷入一陣遐想。
「這衣裳有何特別之處?」
阮璃沫有些不解地問道。
呵——
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可太特別啦!
這衣裳可是她專門為阮璃沫定製的「痒痒衣」。
這蟬衣裏面已經被她灑滿了利用搜索引擎學來的「痒痒粉」。
表面看起來與尋常裡衣無異,只有穿上它的人才能體會到它的「特別」。
「回側妃的話,這流光蟬衣的特別之處便是它一到晚上便會閃閃發光,側妃今夜侍寢時只着一件流光蟬衣即可,定會為王爺和側妃的**一刻增加一絲情趣。」
阮璃洛夾着嗓子「畢恭畢敬」地答道。
「如此甚好,還是娘一心為我着想,煩請香霖姑娘代為轉告我娘,就說今晚璃沫一定好好努力,不負所望。」
阮璃沫隨手將頭上的蝴蝶金釵拔下,塞給了阮璃洛。
阮璃洛接過阮璃沫的打賞,莞爾一笑,「謝側妃,奴婢這就去給側妃傳話,奴婢先行告退。」
她微微屈身,裝模作樣地向阮璃沫行了禮便悄然離去。
前腳剛走出春熙苑,阮璃洛便忍不住倚着牆角捧腹大笑。
一想到今晚阮璃沫會在床上把自己撓得一塌糊塗的樣子,她就笑得合不攏嘴。
不知道阮璃沫癢成那副德行的時候,這雍王會不會惡趣味地繼續強行和她洞房花燭呢?
她可真是太期待今夜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