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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齡階段的小孩子，根本不長什麼記性，但卻好說話。
脆生生的回答他：「好。」
許漓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這丫頭也不知道像誰，就是嘴巴乖巧。」
蔣逸舟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許漓：「……」
這個指示性多少有點明顯了。
出院前，醫生做了一番叮囑，讓明天來換藥。
許漓給女兒戴上鴨舌帽，用帽子來阻擋她喜歡亂蹭的小腦袋。
蔣逸舟單手抱着貝瑤，將說話沒看路差點摔倒的許漓拉到身邊。
還在教育女兒的許漓摸了摸鼻子，多少有點尷尬。
蔣逸舟對她這般的習性卻早已經見怪不怪，「看路。」
許漓笑着點頭，「是，老闆。」
只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是敷衍了事。
上車時，許漓敏感的覺察到一道視線，手撐在車門上，看了過去。
不遠不近的距離，那裡停着一輛黑色商務車，半降的車窗內，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支香煙。
眸光深邃，透着幽芒。
「阿夏？」
將孩子放在后座上的蔣逸舟，將她還沒有上車，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是慕書言。
許漓緩緩收回視線，上車。
「我們走吧。」
車裡平穩的駛離醫院，蔣逸舟試探性的問她：「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許漓看着車窗外，「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一個可以給慕書言和陳婉婉一個重擊的機會。
——
1997會所。
秉承着高消費、好品質、高服務的原則，1997接待的都是濟市百分之十那部分有錢人。
凡是進到這裡的，多數都是不缺錢的主兒。
「我這剛下手術台，連口氣都沒有喘，葉總這是知道我們醫療工作者生活不易，所以特意來給我放鬆放鬆？」
姜潮進到包廂，看着喝悶酒的葉總裁，戲謔道。
姜潮打了個響指，叫了幾個漂亮姑娘進來陪酒。
慕書言沉眸瞥了他一眼，帶着警告。
姜潮知道他心情不快，給他指了指其中一個穿着水手服的姑娘，「我記得，以前你捧在手心裏的那位，也穿過差不多樣式的。」
在慕書言翻臉前，姜潮將那姑娘推到了他身旁。「這位家裡馬桶都是愛馬仕訂做的，衣領都是鑲金邊的主兒，好好伺候着。」
姑娘一聽這話，再看慕書言一身的穿着和那通身的氣質，心跳的極快。
「爺，我敬您。」
她身上的香水味掌握的分寸正正好，能在1997混出點名頭女人，哪個不是人精，一個個還都是號稱一流大學學歷，走的就是一個高端路線。
可有時候分寸拿捏的太好，刻意的成分就越大。
在女人似有若無靠近撩撥時，慕書言凝眸讓人起開。
女人稍稍往後拉開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宛如一朵知情達意的解語花：「爺，您要是不喜歡生人靠近，咱們坐着聊聊天也是好。」
到眼前的財神爺，沒有放過的道理。
一旁的姜潮促狹的看着，「還是咱們葉總有魅力，人家姑娘願意干聊天。」
坐着純聊天，可是沒什麼分紅收入，
「都出去。」慕書言沉聲。
姜潮看着面面相覷的美人們，正要開口。
坐在慕書言最近的那姑娘溫溫柔柔的開口了，「爺不要生氣，到這裡就是圖個開心，您看這樣，我們幾個給兩位表演個節目助助興可……」
慕書言凌厲的冷眸射過來，像是細薄的刀，溫婉後背一涼，到了嘴邊的話，就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滾出去。」
好冷的男人。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想要看他跟自己纏綿時，是什麼樣動人的風情。
姜潮見狀，沖幾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一開始就被挑中的溫婉最先起身，懂事的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只是走前，膽子很大的說了句。
「爺，我叫溫婉。」
姜潮覺得這姑娘有些獨特，多看了兩眼。
可這獨特顯然並不值得慕書言的目光，兩杯辛辣的酒水入喉，像是火燒。
「她結婚了，有了孩子。」
第031章：你當年墮胎後
姜潮愣了愣，這個綠帽子……
一般還真的不太好說。
「孩子都有了，人家應該也挺幸福的，你原本不是也打算訂婚了么，我看不如……」
大家各過各的唄。
「砰。」慕書言抬手砸了手中的酒杯，深邃眼眸猩紅轉向他。
姜潮咽了下口水，頓住。
「我給過她機會。」慕書言纏着紗布的手，捏着另一隻酒杯。
姜潮輕咳一聲：「這你要是還放不下，就想辦法把人給弄回來，你葉總生意場上大殺四方的，挽回一個女人難道不是輕而易舉？」
慕書言眼眸冷着，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性感的喉結滾動，抬手扯了扯禁錮的領帶。
姜潮給他出主意，「怎麼讓女人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你的西裝褲下，葉總應該比我有經驗，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麼點事，你們又有感情在，多來幾次，不是就都解決了，嗯？」
半晌後，就在姜潮忍不住詢問他是不是這些年空了太久，身體有什麼毛病的時候——
「……她會哭。」
「咳咳咳咳咳——」
姜潮差點被沒有咽下去的酒水給嗆死，「什麼？」
慕書言默聲，手邊的一瓶酒，到底了。
姜潮一臉見鬼的模樣，「是因為……你不肯做她的男小三，就不讓你碰？」
姜醫生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稱讚許漓是對待感情忠貞還是遊戲。
兩瓶烈酒下肚，姜潮覺得慕書言簡直是在玩命。
有胃病還這麼敢喝的，不是不怕死，就是不要命。
——
許漓怕女兒睡着的時候，碰到受傷的鼻子，今晚陪她一起睡。
小貝瑤睡得昏昏沉沉時亂動的手指就碰到了鼻子，小嘴一癟，正準備哭，就看到了許漓亮起的手機。
貝瑤按了綠色的接聽鍵，奶乎乎的聲音又軟又萌：「你是誰鴨？」
姜潮看着明明已經喝到站不起來的葉總裁，依舊能坐得筆直，聲音清晰，不禁咋舌，這模樣還真是能唬人。
「慕書言。」
貝瑤「嗯」了一聲：「媽媽睡著了。」
慕書言大腦混沌，聽着她軟軟的聲音，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第一次見到許漓時的場景。
2012隆冬。
這年一場空難轟動了各個國家的社會版面。
十二歲的小姑娘穿着毛茸茸的小裙子坐在警局內，旁邊站了一圈人，每個人都是她的親人，可她卻依舊孤零零的。
所有人都在爭奪她的撫養權，或者應該說爭奪她身上的遺產。
一個無父無母，身上攜帶着巨額賠償金的孤女，就是被丟入狼群里的肥肉。
她的親人們不惜為此大打出手，就是為了將她率先帶回家。
警察叔叔在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詢問許漓的意見，「你想跟着誰回家？」
眼睛紅紅的許漓抬起頭，「我想回家。」
她想回自己的家。
她一開口，旁邊的親人們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試圖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本就沉浸在父母離世里的小姑娘，崩潰的在警局裡大哭。
在警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足無措時，警局大廳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身風雪的男人，穿着灰色的長款大衣，腳踩馬丁靴，大步而來。
年僅二十的慕書言徑直走到了哭泣的許漓身邊，朝她伸出了手，他說：「既然選不出來，就跟我回去吧。」
哭腫了眼睛的小許漓抬起頭，濃密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子，可憐極了。
她以前見過他，只見過一次。
「你能帶我，帶我找，爸爸媽媽嗎？」她哭聲問他。
慕書言頓了頓，很殘忍的告訴她：「我會好好的辦理他們的後事。」
因為是飛機失事，連屍骨都找不到，他是第一個說會給她的父母好好辦理喪事的人，沒有提及任何的遺產。
小許漓將手放在了他的大手上。
「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在哪裡嗎？」貝瑤聲音低低的問他。
慕書言的記憶被拉了回來，「他不在家？」
貝瑤聲音悶悶的：「我沒有見過……」
慕書言想要問她沒有見過誰，可胃部襲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再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轟然倒在地上。
「書言？」
「慕書言。」
姜潮低咒一聲，還真以為他是鐵打的呢。
貝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手機那頭沒有聲音了，她喊了一聲：「蜀黍？」
許漓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女兒拿着自己的手機，順手拿過來，想要繼續哄她睡，卻看到亮起屏幕上的那串數字。
許漓一驚，頓時什麼困意都沒有了。
貝瑤還在喊着：「蜀黍。」
許漓連忙將手機掛斷，坐起身，嚴肅的看着女兒：「你剛才幹了什麼？」
貝瑤眨着圓圓的大眼睛：「蜀黍的電話。」
許漓皺眉：「你說了什麼？」
貝瑤不理解：「嗯？」
許漓：「你在電話里，跟他……他跟你說了什麼？」
貝瑤歪了歪頭：「嗯？」
小丫頭一旦聽不懂，回答不了，就是「嗯」？
許漓泄氣，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女兒，心想她應該也說不出什麼，畢竟年紀還小。
但為了以防萬一，許漓將小丫頭重新哄睡之後，還是到外面將電話撥了出去。
手機很快接通了，接聽的人是姜潮。
「葉叔叔呢？」
姜潮：「在急診室。」
許漓頓了頓：「……出車禍了？」
姜潮：「……」
「急性胃炎，喝酒喝的。」
許漓捏了下手機，「人……怎麼樣了？」
姜潮：「不清楚。」
許漓正準備掛斷電話，姜潮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聽書言說你結婚還生了孩子？」
許漓：「嗯。」
姜潮狐疑：「你當年墮胎後，身體恢復的那麼快？」
許漓呼吸一頓，繼而嗤笑：「誰跟你說，我墮過胎？」
姜潮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但話已經說出來，也收不回了，「孕檢單，你曾經簽署的同意流產的單子被人發到了書言的郵箱。」
當時的慕書言，幾近崩潰。
後期姜潮去查了，那天，許漓確確實實進了手術室。
而據姜潮所知，流產後一般要過了半年才適宜再次懷孕。
第032章：他這是在折騰什麼
她這孩子如果非要說是現任丈夫的，好像也……勉強解釋的通。
畢竟前後相差也就六個月。
只是，姜潮始終覺得似乎是哪裡有些古怪。
「你這孩子……不會是慕書言的吧？」
許漓眉頭一挑，呼吸跟着微微停頓，輕笑，「姜醫生忘記了嗎？三年前有一次我們一同醉酒，第二天你在酒店醒來，而我已經走了……」
「打住！」姜潮給她說的頭皮發麻，「不要無視一個醫者的智商和常識水準，醉酒不醒的男人，只能是個擺設。」
這小姑娘比三年前還喜歡唬人。
成天的搞事情。
話題被許漓這麼一打岔扯偏，姜潮將這一茬拋到了腦後，「省醫院409病房，不想你葉叔叔明天一早餓出什麼毛病，就來送飯。」
他第二天還有手術。
許漓抿了下唇：「我沒空。」
姜潮：「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多搶救兩次的事情。」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姜潮拿着手機，多少覺得自己此刻像是給潘金蓮牽線搭橋西門慶的王婆？
姜醫生打了個哆嗦，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荒唐。
次日清晨。
許漓吃早餐時，看到一則本地新聞報道。
木西集團聯合新銳服裝設計師工作室，即將展開合作？
陳婉婉這個新銳設計師的名頭與其說是靠實力不如說是靠砸錢，有慕書言和陳家在後面，就算是一頭豬都能給捧成網紅。
辦展、場地、重量級嘉賓，獲得已成名設計師的親睞助力，這些對於小設
